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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输给一个“这样”的男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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倾诉人:綦煜芹,女,43岁,职员

记录人:本报记者 周新

时间:9月17日晚6时30分

地点:武昌一餐厅

綦煜芹把约谈的地点定在她家附近的一家饭馆里。她说那儿是她出生、成长的地方,在那里讲她离婚这三年来的遭遇,才能真实地表达出她的感情。

去饭馆的路上,每见一个熟人,綦煜芹都要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。她说:“这些都是我小学或者中学时代的同学。我虽是个女儿身,却有着男人豪爽的性格。”

綦煜芹依此类推:既然我很像男人,那么在感情上我应该是拿得起放得下。可事实并非如此。自从爱上一个男人后,她失去自我,让这个男人成为自己生活的重心。可最终她发现,除了她,他还有一个女人。

和他相识

3年前的这个时候,我离婚有10个月了。一天,朋友好心地把猛子介绍给我认识。他在汉口一家公司当行政领导,有一定的权势。单看外表,他斯斯文文,显得蛮有品位。

介绍完之后,朋友就说:“你们谈吧。”我们就闲聊开了,一个多小时后,我发现我们好像都对打牌特别感兴趣。分手时,我们相约一起玩牌。

第二次见面是那年10月3日,在磨山一个朋友家里。因路途遥远,我迟到了一个小时。他一点都不生气,笑着说:“为了你,没关系。”他的笑很友善,一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。

吃完饭,我跟猛子坐快艇到磨山风景区去玩。当时我们的兴致很高,出来后,沿着湖畔的小道边走边聊。我穿着高跟鞋,竟一点也不觉得累,相反觉得跟他说话很放松,没什么顾忌。

花了一个多小时,我们走到武汉大学凌波门门口才乘402路旅游车回家。他执意要送我,我拗不过他。一下车,我的脚后跟非常疼,他知道后,在大街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帮我揉。

我很难为情。那地方离我家很近,如果被熟人看到了,该怎么说我?见我拒绝,他识趣地走开了。接下来的几天,都是他陪我过的。我们就这样开始了。过完长假上班后,他每天给我的电话至少有十几个,问这问那的,让我觉得很温暖。晚上他过武昌来陪我吃饭,给我很多呵护。

虽然表面上我乐呵呵的,其实离婚对我的打击很大,我不得不适应一个人独处的生活。自从猛子走近我后,那种失落的感觉慢慢地少了,心情也开阔多了。那时我还没想到他会成为我生命中很重要的男人。

到后来,我们的关系快速发展,我想,这可能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吧。

勇敢接受

一个下午,风雨交加,气温很低,猛子特地从汉口送鱼给我煨汤喝。我让他在楼下大门口等我。我先把鱼拿回家,撒谎说:“我跟父母住在一起,是三室一厅的房子,你进去不方便。”进屋后,风雨更加凶猛了,我有些不好意思了,这么恶劣的天气,居然把他撂在外面。当即拿了两把伞,将他接到我家。

一进来,他看了我的房子后,生气地说:“你哄我,你自己有房子住,还说跟你父母住在一起!”我说有时善意的谎言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,他也表示理解。从此他对我的热情不但没有减弱,相反更加浓烈了。

说实话,那时我还不太了解他,自然有戒备的心理。家住磨山的那个朋友也说不完全熟悉他,要我先接触着再说。我想,也只能这么办了。一个月后,我发现他有老婆。一天晚上他打电话问候我时,我就直截了当地问他:“猛子,你有老婆,为什么要骗我?”

说完,我哭了起来,他在电话里也哭了。半个小时后,他的朋友轮番给我打电话,帮他说好话,说他老婆不讲道理,太霸道,他们早就没感情了,他爱的是我。他们让我去汉口,与猛子好好谈谈。

我想,婚姻大事要慎重,猛子有家室,却欺骗我,如果这次我接受了他,以后他照样可以不尊重我。不过,抱着对猛子的一丝幻想,我仍然去了汉口。没想到一去,我就被他的朋友说服,答应先和他交往着。

我也明白自己那么做不光彩,可一想到身边有一个对我百依百顺的男人,原则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。那时他对我真的好,每次去汉口,他把我当宝贝似的,逢人就说我是他最爱的女人。

现在回想起来,那段时间是我和他在一起最快乐的时光。他是公司的行政领导,手上有权力,巴结他的人很多,每当有应酬时,他都把我带上。他每个月交给我1000元的生活费,他也不回家,我们在一起日子过得还是蛮惬意的。

綦煜芹望了我好几眼,我琢磨不出她要表达的意思,但感觉,她好像有一丝自责。

其实我也总结过,猛子是典型的武汉男人,讲胃口,好面子,喜欢吹嘘,能力是有,但又没有过硬的本事。在熟人面前爱逞能,说自己认识哪个哪个领导,和他是兄弟,胸脯一拍,大嗓门地嚷道:“放心,你以后有么事,给我打个电话就可以了,我帮你搞定。”可当时我不知道这些都是虚的,相反倒觉得他有水平。

他守不住自己

我们的事情最终被猛子的老婆知道了,她娘家很有权势,她一步步就把他的工作给搞掉了,使他变成了无业游民。接着,她坚决要求离婚。他自然挡不住这些,灰溜溜地净身出户了。

说句心里话,他走到这一步,我也有责任。当他没有工作到我家给我做饭、洗衣服后,我安慰自己说:“只要他人品好,对我照顾得周到,他没工作也无所谓。”于是他住进我家,与我生活在一起。

一天早上,他说到前妻那里去拿法院判给他的钱,晚上我怎么等他,都不见他的人影。他电话都没给我打一个。我真的生气了,第二天早上他回来后,我就把他赶走了。过了二十多天,他又厚着脸皮回来了,可怜兮兮地跟我说:“别人把我骗到广州去搞传销,白花了一千多元。”

我这人心太软,看着他骨瘦如柴的样子,就把他留了下来。时间久了,他爱说谎骗人的一面就露了出来,我不再信任他,也不想跟他来往了。可我总下不了决心,今年5月初,我要他从我家搬出去,他悲伤地说:“你如果不要我,我任何女人也不要,我就一个人过。”他这样一说,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。

毕竟,我跟他生活了有两年时间,感情肯定有。我们曾到蔡甸的永安钓鱼,去江夏钓鱼,还从蒲圻坐火车回武昌,一路上他细致地照顾我,那些点点滴滴,我永生难忘。所以,我又让他住了下来。

自从他失业后,生活费用都由我一个人承担。这些我可以不计较,但偏偏没想到,在我这么待他的情况下,他还是背叛了我。

今年6月,我小孩要参加中考。为了营造一个轻松的环境,我就让猛子到外租住半个月时间。那些时候我可能没精力顾及他。一天中午,他热情地打电话叫我到他租住的地方去看看。我说很忙,可能去不了。到了下午3时,我有空了,在没通知他的情况下就去了那里。

我敲门,他应了一声,但就是迟迟不开门。我觉得有问题,就使劲地用脚踢门,好几分钟后,他才把门打开,又神神秘秘地把门关上,要在外面跟我说话。我已经想到他屋里有别的女人了,就大声质问他是不是,他狡辩说没有,却挡在门口不让我进去看。

他依然跟我说谎,我想:“你平时说谎,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。今天我非要弄个水落石出。”我在房门口亲耳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咳嗽声,即使这样,他还要隐瞒,说他根本就没听到声音。在几个小时之前,他在电话里还跟我说甜言蜜语:“我任何女人都不爱,只爱你。”

而我冒雨赶来,却看到这样的场景!实在忍无可忍,我甩手给了他一巴掌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几天后,我也从别人口中了解到事情的真相,他已经跟那个女人来往半年之久,也就是说,他骗了我半年多时间。想起这个我就有气啊,我不在乎他是否有钱,也没要求什么名分,最终却落到这样一个结局。

现在我已经不恨他,可我还是弄不懂,那个女人各方面都比我差,他为什么要跟她混在一起呢?他的解释是在外太寂寞了,不小心才越了轨,可这能是理由吗?(文中人物为化名)

记者手记

好像天生有这么一种男人,他承受不住寂寞,身边时刻需要有人陪着他,否则他就守不住自己。这样的男人也谈不上坏,可他多年的生活习惯就是这样,他把男女关系看得很随意,遇上他看到稍微顺眼的女人,他就想尽千方百计去接近。

所以,当綦煜芹说不再怨恨猛子时,我相信她对这段经历已有了很好的总结。她的问题在于,猛子怎么会与在她看来那么差的一个女人好上?这口气她咽不下。可这样的比较本身就没有意义,她从来就没有输给那个女人。毛病出在猛子那里。他从没有在乎过她,她输给的人是他。(记者 周新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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