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宗教与性(二)

宗教文化是社会文化的一个重要方面,千百年来,对人类生活有很大的影响, 涉及到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,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人们的性生活,无论是禁欲和纵 欲,都能找到一定的宗教渊源。   二、僧、尼、冠的禁欲和纵欲   既然宗教从本质上看是禁欲主义的,那么一般说来,僧、尼、冠等人一般都要 舍弃情欲,否则就是玷污佛门,有辱教规。可是,性是每一个正常人的自然需要, 是很难彻底消除的,这些人常常处于性压抑的矛盾与痛苦之中。中国古代流传这样 一个故事:有个老和尚拣了一个弃婴,在深山古寺中长大,从未下过山,不了解尘 世是什么模样。到15岁,师傅带他下山,他看到一切事情都感到新鲜,问师傅这 是什么,那是什么。迎面走过来一个姑娘,小和尚从未见过女人,就问师傅:“这 是什么?”师傅怕他动了凡心,就说:“这是吃人的老虎!”回山以后,师傅问他 下山后看到那么多东西,对什么最喜欢?小和尚不假思索地说,对“吃人的老虎” 最喜欢。过去有僧人咏猫叫春的诗:“春叫猫儿猫叫春,听它越叫越精神;老僧亦 有猫儿意,不敢人前叫一声”,也典型地反映出其性压抑心理。   卜迦丘的《十日谈》中也有一个类似的故事。可见性的自然属性是不可磨灭的, 对性的向往与追求是人们的自然需要,一般人是如此,皈依佛门、道门的人也难例 外,可以说这是人类的一个普遍规律。   在古今中外的一些文艺作品中,常常描绘和尚、尼姑、教徒、神父这方面的矛 盾情况,例如至今还保存在嘉峪关城搂内戏台上的明代壁画“老僧窥女”就反映出 这种情况。一个老和尚经常从徒弟手持的铜镜中偷看对楼的少妇,有个小和尚也要 偷看,却被老和尚按着头制止了。而对楼的那个少妇由于长期被老和尚窥视,竟生 了一个怪胎。——生怪胎固然是神话,而和尚动春心却不是个别的。   这方面的记述与描绘在明朝以前已有很多。再以壁画而言,在敦煌莫高窟第2 57窟南后部中层,有一幅《小沙弥守戒自杀因缘》的北魏壁画,内容是:有一长 者,笃信佛教,送其子到一高僧门下为沙弥。有一居士,每日供养寺庙高僧。有一 天,居士外出赴宴,留其女在家看守门户,忘了给寺庙僧人送食物。高僧派小沙弥 到居士家取食,少女一见沙弥,心生爱慕之情,求与沙弥婚配。可是沙弥守戒志坚, 不舍佛法,当即反锁门户,自杀殉戒。少女破门而入,见沙弥身亡,悲呼哀泣。居 士回家后问明原因,呈报国王,依法缴纳罚金赎过。国王为了表彰沙弥守戒的高行, 以香木火化其尸,起塔供养。   这个小沙弥似乎是坚守佛戒的典型,但是,如果他不为少女所动,坚决拒绝、 掉头离去就可以了,何必自杀呢?自杀,正是难熬的欲火和难违的佛规在内心剧烈 斗争而又无法解脱所产生的后果。   同时,国王对这个自杀的沙弥如此大肆表彰,正说明了僧徒守戒之不易,如果 普遍不为女色所动,那么突出地表彰也无必要了。   实际情况是,在历史上有不少僧、尼、冠仍旧在不同程度地享受性的欢乐,甚 至纵欲,这说明了人的情欲是很难被清规戒律所压抑以至消灭的。当然,对此要作 具体分析,人的素质不同,皈依佛门、道门的目的和动机不同,对情欲的态度也有 所不同。有些人为僧或为尼、为冠是为了诚挚的信仰,他们遵守教规一般就比较自 觉。但多数人是为各种境遇所迫或饱经世态炎凉而进入寺观寻求归宿的,例如有人 是寄身寺观寻口饭吃;有些妓女年老色衰以后出家:宫人、宫妓入道也占了不小的 比例,她们年老出宫后无依无靠,大多以寺观为最后安身之地,如唐代长安政平坊 安国观中的女道士大多是上阳宫人。诗人曾有“萧萧白发出宫门,羽服星冠道意存” ,“君看白首诵经者,半是宫中歌舞人”之叹。敦煌莫高窟唐445窟壁画《弥勒 经变》中所描绘的王室伎妃剃度图,就反映了早期妓女出家为尼的历史真实。画上 有一大群伎妃被圈在帐中等待剃度,有二伎正在剃发,另有二伎已经剃完正跪在地 上向佛礼拜。   至于有些怀着特殊目的而入教门的就更难说了,有些贵族妇女正是为了寻求一 块自由、开放的土地而入道的。最著名的唐玄宗的胞妹玉真公主和同时出家的金仙 公主就是这样,她们当了女道士不失公主的一切荣华富贵,朝廷照例供给她们资财, 然而生活却比做公主更自由,更不受约束。也正因为女道士生活更自由一些,所以 公主们多半不入佛寺而入道观。至于杨贵妃之作女道士,不过是唐玄宗为将儿媳变 为妃子而玩弄的把戏,以此掩天下人的耳目罢了。   在相当长的一个历史时期内,不少女道士似乎是风流人物的代名词。那位入道 的玉真公主在唐玄宗时代是有名的“交际花”,她常常出入宫廷,和哥哥唐玄宗以 及达官贵幸们一起游玩,唐诗中有当时近臣们专写与玉真公主同游的唱和之作。当 时的女冠、女尼们常四处游历名山大川,李白曾送他的朋友女道士褚三清出游南岳, 赋诗赠别说:“吴江女道士,头戴莲花巾……足下远游履,凌波生素尘。”看来这 些女道士是很自由浪漫的。女道士有时在道观中公开讲经,惹得一些纨袴子弟前来 争相观看:“华山女儿家奉道……洗妆试面著冠帔,白咽红颊长眉青,遂来升座讲 真经。……观中人满坐观外,后至无地无由听。豪家少年岂知道,来绕百迎脚不停。 ……仙梯难攀俗缘垂,浪凭青鸟通丁宁。”韩愈的这首诗把女道士的容貌风姿,以 及招蜂引蝶的情况描述得很清楚了。   这些女道士的交游很广,行迹放诞风流,她们广交达官名士,与他们诗词酬酢, 吟风弄月,弹琴对弈,同席共饮,联袂出游,谈笑戏谑,可谓无所不至。当时有名 的才女道士鱼玄机、李季兰等都可谓是“社交名星”。“风流之士,争修饰以求狎, 或载酒诣之者,必鸣琴赋诗,间以谑浪”李季兰在开元寺与诸文士聚会,席上她巧 妙地借“山气日夕佳”的诗句来讥诮刘长卿的疝气病,惹得举座大笑。女道士竟和 男子开这种玩笑,其自由、开放可见一般。   在这些男女交往活动中,她们当然不会那么清心寡欲,而是无拘无束地追求着 爱情。鱼玄机和温庭筠、李郢等名士都有爱情关系;李季兰与文士阎伯均、朱放等 相恋至深;女道士宋华阳三姐妹与李商隐也有缱绻之情。这样的风流韵事在历史上、 尤其是在唐代为数不少。有一次唐宣宗微服私访,见到女道士们一个个浓妆艳抹, 十分恼怒,命令把她们全部赶出道观。   在唐诗中,诗人与女冠、女尼们赠答的情诗或戏谑调笑的诗比比皆是。刘言史 《赠童尼》云:“旧时艳质如明玉,今日空心是冷灰,料得襄王怅惘极,更无云雨 到阳台。”这样的艳诗竟是送给尼姑的。骆宾王代女道士王灵妃赠道士李荣的诗中 有“此时空床难独守,此日别离卿可久”之句,男女道士竟成了双栖鸳鸯。还有一 些女冠、女尼与男子产生爱情,因而还俗成家,缔结姻缘。如周宝的妻子崔氏本来 是个女道士,后来被周宝越墙偷走,做了夫妻。   在唐代,宗教与性的联系决不止于民间和女道士。当时,宫廷修佛释道场,纵 容僧道跋扈。佛寺壁画所绘的金碧裸女佛像,诱惑世人以彼岸乐土的梦幻世界,并 非宋人以后托钵苦行尊者的形象。唐时的僧尼不仅娶亲食肉,而且有不少人纵欲淫 乐。武则天执政时期,河内老尼昼食一麻一米,夜则烹宰宴乐,蓄弟子百余人,淫 秽无所不为。由于武后荒淫放纵,耽内习,至宜都内人有“阴事主天”之论,而武 后的男宠薛怀义在宫中建明堂,夹伫大像,作无遮大会,都是以佛门作为享乐的殿 堂。   以上这些情况,从今日的宗教观点来看,实在是玷污教门,违反教规。但是从 性学的观点来看,以上某些情况是人性自然的流露,某些情况是作为对性压抑的反 动而出现的性放纵。而且,这和当时的社会风气是分不开的,当时社会上普遍流行 耽溺于美和感官的享受,一般人的宗教信仰,丝毫没有顾虑死后世界的不安,而只 有追求现世的物欲,他们把追求物欲、情欲的满足和炽热的宗教热忱结合在一起, 这往往是后人所很难理解的。   这种情况,当然不仅唐代这么广泛和严重,就如北魏宣武帝永平三年(公元5 10年),尔朱龙攻入洛阳,当时就有数十名英武的骑兵进入瑶光寺,和尼姑奸宿。 此后有人讥讽此事云:“洛阳男儿急作髻,瑶光寺尼夺作婿”,北魏王文同曾在巡 察河北诸郡时对寺院进行检查,“裸僧尼验有淫状,非童男女者数千人”。萧梁时 郭祖深也曾上书说:“都下佛寺五百多所,僧尼十余万,道人又有白徒,尼则皆蓄 养女,僧尼多非法,养女服罗纨。”   以上某些情况,直至明、清之际,也未完全断绝。清朝是中国历史上的性禁锢 的一个高峰,但仍有女道士与名士们的交游以至发生暧昧关系。龚曠《耕余琐闻》 云:   (王)韵香住东门内双修庵,亦已削发,自号清微道人,貌不甚美,而举止大 方,吐属闲雅,小楷仿灵飞经,兼善画兰。其所居三面玻璃窗,陈设精洁,凡往来 达官贵人路过必相访,籍为游息燕饮之所。倘留酒饭,只旁坐不共席,最为顾某所 眷,题画诗每为代作。因为顾子屡次借钱,用过千串,又借两金钏,诸徒啧有烦言, 遂致气愤自缢死,时年四十九,正在料理开正做寿诸事,礼物已收不少,乃一旦遽 轻其生。林少穆制军曾赠以素心书屋匾额。   从以上叙述看来,这似乎是一家高级妓院,“凡达官贵人路过必相访”,“倘 留酒饭,只旁坐不共席,最为顾某所眷”,也可见其交游之广,并和某些名士有特 殊关系。到了清代,还有这样“交际花”式的女道士,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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