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阅读王剑冰先生的散文《路边的鼾声》，我第一次为生活中拥有那样温馨、和谐的鼾声“大合奏”而动容。 一个普通的中午，作家路过一个建筑工地，他看见四仰八叉的民工，或盖一件破汗衫，或遮一顶旧草帽，或枕一只脏鞋底，香甜地睡在阳光下。他们的鼾声，此起彼伏，不知不觉为作家的心灵所收藏。作家说：“这些不知名的草，使城市一天天艳丽、丰满起来。”我领悟了作家笔下的“草”具体指的是什么，只是不曾留神、刻意打量过这些喂养城市长大的“草”。 在我的思维城池里，鼾声与舒适无缘。小时候在乡村，闻听三叔或二大爷那随意“挥洒”的鼾声，感觉是那样的不讲究，用句土话来讲，那就是太邋遢、窝囊。随着知识面扩大，我才逐渐把鼾声与打呼噜两个词有机地结合在一起，并且知道了打呼噜、制造鼾声的毛病，其实并非缘于当事人自身的心甘情愿，而是因为众多劣质烟酒的刺激，抑或是由于他们肥胖、劳心劳力的疲惫所致。 今天，淅沥了几日的秋雨终：于被天空收走，久违的阳光露出了明媚的笑脸。我破例没有午休，早早沿着阳光铺就的道路去上班。在踏进综合办公楼院的刹那间，我突然听到了一阵舒缓有秩的鼾声传来，它们没有往昔的一惊一乍，却多了些许清晰与安谧。我循声寻去，只见前面树阴下停有一辆旧三轮车，上面正躺着它的主人，那“醒目”的鼾声便是由他而“发”。 此时，暖融融的阳光早已偏离了原先的轨道，三轮车的主人和他的“卧铺”完全置身于柔和、温暖的氛围里。我脑海中倏地闪现出那个渔夫晒暖的故事，它们共同让我想起了一个名叫幸福的词语。我的视线很快跳出鼾声的门槛。我看到了一个享受幸福生活的“穷人”，他以臂当枕，身下的废纸箱仿佛就是最好的“席梦思”，而那支撑脚底板的三轮车座，却是其最合适、最恰当的“伴侣”…… 眼前这个都市情景剧“疲倦而快乐”，所以很长时间，我只是一个人静静地欣赏它的演出。鼾声无奈，鼾声有情。进城市收废品的老乡，因为“无欲”或者说“欲之有限”，不经意中变成了精神王国的“富翁”。他和许多像他一样热爱劳动：懂得享受的人一起，在一个寻常的秋日午后，用那带有鼾声的睡眠，为下午的奔波将准备好足够的“食粮”! 我打心眼里祝福他，祝福他栖身城市且拥有幸福的鼾声。 |
